我从未想过，停电的十秒会改变一切。教室里陷入黑暗的瞬间，我感觉到他靠近的气息。

下一秒，温热的触感落在我的唇上，轻得像一片羽毛。十秒后灯光大亮，

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可我知道那不是错觉。从那天起，

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。他依然是我那个爱打篮球、总借我作业抄的同桌，

但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带着说不清的意味。最要命的是，我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下一次停电。

而就在昨天，他凑到我耳边轻声说：“其实那天我是故意的。”1“周予，

物理作业借我抄抄。”陈昂把篮球随意丢在桌底，带着一身热气坐到我旁边。

我默默把作业本推过去，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微微汗湿的脖颈上。

距离那场意外的停电已经过去三天。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每天照样打球，抄作业，

偶尔在课间趴着睡觉。“你看**嘛？”他突然转头，精准地捕捉到我的目光。

我慌乱地低下头，假装整理书本。“没看。”他轻笑一声，凑近了些。“脸红了？

”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，我猛地往后缩了缩。“热的。”他若有所思地点头，

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“哦，是热的。”那语气里的调侃再明显不过。

我攥紧了手中的笔，恨不得给他一拳。数学课上到一半，天空突然暗了下来。乌云密布，

教室里不得不打开灯。我下意识地看了陈昂一眼。他正专注地盯着黑板，侧脸线条干净利落。

就在我收回视线的那一刻，他突然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。我触电般缩回。

他却得寸进尺地追上来，用小指勾住了我的。“你干什么？”我压低声音，心脏狂跳。

他面不改色地看着黑板，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松。“上次停电的时候，你在想什么？

”我的呼吸一滞。那十秒钟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——黑暗，他靠近的温度，唇上柔软的触感，

还有我停滞的心跳。“什么都没想。”我试图抽回手，却被他握得更紧。“我想了。

”他侧过头，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，“我在想，如果现在再停电，你会不会躲开。

”话音刚落，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。教室里的灯闪烁了几下。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。

然而灯光只是暗了一瞬，又恢复了正常。陈昂低笑一声，终于松开了我的手。“可惜了。

”下课铃响，他拿起篮球就要往外走。我忍不住叫住他。“陈昂。”他回头，挑眉看我。

“那天晚上...”我艰难地组织着语言，“你到底什么意思？”他走回我面前，

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“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？”这种把问题抛回来的方式让我一阵烦躁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我站起身想走，却被他按住肩膀坐了回去。“你不知道？”他俯身，

双手撑在我的桌面上，把我困在他和椅子之间，“那你为什么这三天都不敢正眼看我？

”太近了。近得我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，能看清他瞳孔里我的倒影。“我没有。”“撒谎。

”他轻轻吐出两个字，气息拂过我的脸颊。我攥紧拳头，努力维持镇定。“让开，

我要去厕所。”他非但没让，反而又靠近了些。“周予，你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
”体育课上，我和陈昂被分到一组做引体向上。轮到他的时候，我站在下面计数。

他轻松地做着动作，小臂肌肉线条紧绷，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。“二十个了，可以下来了。

”体育老师喊道。他却没停，继续做着，眼睛一直盯着我。“周予，数清楚了吗？

”我别开视线，耳根发烫。周围的同学开始起哄。“陈昂，显摆什么啊，快下来！

”他终于松手落地，稳稳站定在我面前。“你刚才数到多少了？”他低声问，

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。“没数。”我转身想走，却被他拉住手腕。“下次停电，

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，“我会亲得更久一点。”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
晚自习时，外面下起了暴雨。教室里的灯忽明忽暗。每次灯光闪烁，我的心都会漏跳一拍。

陈昂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，在又一次灯光闪烁时，他在桌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。“怕黑？

”我摇头，却没有挣开他的手。就在灯光彻底熄灭的前一秒，

我听见他轻声说：“这次我也是故意的。”黑暗降临的瞬间，我主动凑过去，吻上了他的唇。

他明显愣住了。但很快，他就反客为主，加深了这个吻。比上次更久，更用力。十秒后，

灯光重新亮起。我们同时退开，呼吸都有些乱。他看着我，眼睛亮得惊人。

“你...”我平复着呼吸，假装镇定地翻开书本。“礼尚往来。”他在桌下握住我的手，

指尖轻轻挠了挠我的掌心。“那下次换我先来。”窗外，雨声渐密。2第二天我醒得特别早。

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，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个吻。我居然主动亲了陈昂。更可怕的是，

我一点都不后悔。到教室的时候，陈昂已经坐在位置上了。他正低头玩手机，

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。“早。”语气自然得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。我僵硬地坐下，

把书包塞进抽屉。“你的物理作业。”他把本子推到我面前，上面已经写满了字。

不是我熟悉的潦草字迹，而是工工整整的解题过程。“你写的？”我有点不敢相信。

“不然呢？”他挑眉，“抄作业也要有点诚意。”我翻开作业本，

发现每道题旁边还有详细的注解。“这是...”“顺便写的，怕你看不懂。”我心里一动，

忍不住转头看他。他依然在玩手机，耳朵却悄悄红了。数学课的时候，

我感觉到他的腿轻轻碰了我的一下。我没躲。他就得寸进尺地把腿靠过来，紧紧贴着我的。

隔着两层校服布料，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。我的笔差点掉在地上。“专心听课。

”他目视前方，小声说。到底是谁不专心？下课铃响，他立刻被几个男生拉去打篮球。

我坐在位置上，看着他的背影发呆。“周予，你和陈昂是不是吵架了？

”前桌的女生突然转过来问我。我心里一紧。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“感觉你们今天怪怪的，

话特别少。”我松了口气。“没有，就是没睡好。”第三节是体育课。自由活动的时候，

我坐在树荫下看书。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。操场上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，

还有陈昂指挥队友的喊声。“传球！”“好球！”我忍不住抬头，正好看见他起跳投篮。

阳光落在他身上，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球进了。他笑着和队友击掌，

然后突然转头看向我。隔着半个操场，我们的视线撞在一起。他朝我挥了挥手。

我立刻低下头，假装在看書。心跳快得不像话。“喂。”一瓶冰水突然贴在我脸上。

我吓了一跳，抬头看见陈昂站在面前。他刚运动完，头发湿漉漉的，喘着气在我旁边坐下。

“给你的。”他把水塞进我手里。“谢谢。”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，

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。“刚才在看什么？”他问。“看书。”“是吗？”他凑近，

“那为什么脸这么红？”我往后缩了缩。“热的。”他轻笑一声，没再追问。

我们并排坐在树荫下，看着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同学。他的肩膀轻轻靠着我的。很热。

但我没有躲开。放学的时候，他非要送我回家。“不顺路。”我说。“绕一下而已。

”他推着自行车跟我并肩走着。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
“昨天晚上的事...”我忍不住开口。“嗯？”他转头看我。“算什么意思？

”他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我。“你觉得呢？”又是这种把问题抛回来的方式。“我不知道。

”我移开视线。“周予。”他叫我的名字，声音很轻，“你明明知道。”是啊，我知道。

但我就是不敢承认。快到我家小区门口的时候，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。“周六有空吗？

”“干嘛？”“去看电影。”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“就我们两个？”“不然呢？”他挑眉，

“你还想叫谁？”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。“几点？”“下午两点，我来接你。

”他说完就骑上自行车走了，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。晚上我躺在床上，盯着天花板发呆。

手机突然亮了一下。是陈昂发来的消息。「睡了吗？」「还没」「在想什么？」「作业」

「撒谎」我看着屏幕，忍不住笑了。「那你说我在想什么？」这次他过了好久才回复。

「在想我」我的脸一下子烧起来。「自恋」「被我说中了？」我没回复，把手机扔到一边。

过了一会儿，又忍不住拿起来。他发来了最后一条消息。「我也在想你」我看着那行字，

心跳快得快要蹦出胸膛。完了。我好像真的栽了。3周六下午一点五十分。

我在衣柜前换了三套衣服。最后选了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。一点五十八分。门铃响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打开门。陈昂靠在门框上，穿着黑色衬衫，头发精心打理过。“很准时吧？

”他笑着晃了晃手机。“差两分钟才两点。”我指出。“迫不及待想见你。

”我的耳朵开始发烫。电影院很暗。我们坐在最后一排。他买了一大桶爆米花，

放在我们中间。每次伸手去拿，我们的手指都会不小心碰到一起。第三次碰到的时候，

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指。“你故意的。”我小声说。“嗯。”他坦然承认，“就是故意的。

”他的手心很烫。我没有挣开。电影演了什么我完全没看进去。

全部注意力都在我们交握的手上。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虎口。一下，又一下。“周予。

”他突然凑近。“嗯？”“你手好凉。”“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。”他低低地笑了。

“和我牵手很紧张？”我没回答，只是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。从电影院出来时，天已经黑了。

他推着自行车，坚持要步行送我回家。“今天开心吗？”他问。“还行。”“只是还行？

”他挑眉，“那我得想想办法，让你下次说'很開心'。”下次。

这个词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走到小区附近的公园时，他突然停下。“要不要坐一会儿？

”长椅被路灯照出一圈光晕。我们并肩坐下，中间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“周予。

”他突然叫我。“怎么了？”“看着我。”我转过头，对上他认真的眼神。

“我想正式地吻你一次。”我的呼吸一滞。“现在不是停电。”“所以呢？”他慢慢靠近，

“不行吗？”他的气息越来越近。我闭上了眼睛。这个吻和停电时完全不同。温柔，绵长，

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。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。能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他才缓缓退开。“睁眼。”他轻声说。我睁开眼睛，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。

路灯的光落在他眼睛里，像盛满了星星。“现在呢？”他问，“开心吗？”我点了点头。

“说给我听。”他不依不饶。“开心。”我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他笑了，

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。“我也是。”我们又在长椅上坐了很久。谁都不舍得先说要回家。

他的手一直握着我的。“下周末...”他开口。“嗯？”“还能见面吗？”“你要干嘛？

”“带你去个地方。”他神秘地笑笑，“保证你喜欢。”“哪里？”“秘密。

”我忍不住笑了。“好啊。”送我到家楼下时，他突然拉住我。“等一下。”“怎么了？

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。“给你的。”我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，

挂着一个篮球挂坠。“这是...”“生日礼物。”他摸摸鼻子，

“虽然还有一个月才到你生日，但我等不及了。”我愣在原地。“你怎么知道我生日？

”“学生证上看到的。”他拿出手链，小心地给我戴上，“喜欢吗？

”手链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。“为什么是篮球？”“因为...”他顿了顿，

“每次我打球的时候，你都在看我不是吗？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。“我才没有。”“撒谎。

”他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，“你每次都在树荫下，假装看书，其实在偷看我。”被拆穿了。

他看着我手上的链子，突然很轻地说：“这样别人就知道你名花有主了。”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
“谁是你的...”“你啊。”他理直气壮，“不然呢？”我低头看着手链，心里甜得发胀。

“我上去了。”“嗯。”他点头，却还拉着我的手不放。“还有事？”“晚安吻。

”他指指自己的脸颊。我飞快地亲了一下，转身就跑。他的笑声在身后响起。“明天见！

”回到家，**在门板上，心跳还是很快。手链在手腕上闪着微光。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
「到了」「我也刚到」「手链不准摘」「为什么？」「上面有我的味道」我忍不住笑了。

把手链凑到鼻尖，确实有他身上淡淡的香味。「变态」「只对你变态」我看着屏幕，

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。完了。我好像真的恋爱了。4周一早上，我特意把校服袖子拉长，

盖住了手链。陈昂已经在座位上了，正低头玩手机。我刚坐下，他就凑了过来。“手链呢？

”“戴着呢。”我把袖子往上拉了拉。银色链子在手腕上若隐若现。他满意地笑了。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。讲到一半，她突然停下来。“陈昂，周予，

你们俩换一下位置。”全班都看了过来。我心里一紧。“为什么？”陈昂问出了我的心声。

“上次月考周予年级第十，你倒数第十。”班主任推了推眼镜，“让他带带你。

”“我...”陈昂还想说什么，被我拉住了。“没事，换吧。”我们开始收拾东西。

在桌子底下，陈昂轻轻碰了碰我的腿。“下课再说。”新同桌是个女生，叫林薇。

她好奇地看着我。“你和陈昂关系很好？”“还行。”我含糊地说。

“感觉你们整天黏在一起。”我没接话，低头整理书本。能感觉到陈昂在斜后方盯着我。

如芒在背。下课铃一响，陈昂就冲了过来。“林薇，换个座位。”林薇愣了一下。

“就十分钟。”陈昂补充，“有事要说。”她犹豫着站起来。陈昂立刻坐下，抓住我的手腕。

“怎么办？”“什么怎么办？”“换座位的事。”他皱眉，“我不想和你分开坐。

”我的心脏轻轻一跳。“就上课时候分开而已。”“那也不行。”他凑近，“我看不见你。

”“你上课不是都在睡觉吗？”“那也要知道你在旁边才能睡着。”这是什么歪理。

林薇回来了。陈昂不情不愿地站起来。“放学等我。”他回到自己的新座位，

一直朝我这边看。我假装没看见，低头写作业。其实一个字都写不进去。中午吃饭时，

他非要和我挤在一起坐。“你的新同桌呢？”我问他。“谁管他。

”他把餐盘里的鸡腿夹给我，“多吃点。”“你自己吃。”“你太瘦了。”他盯着我的手腕，

“抱着都硌手。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。“胡说什么。”“实话。”他理直气壮。下午体育课，

我终于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了。体育馆后面的小仓库。他拉着我闪身进去，关上门。

“你干嘛？”仓库很暗，只有一扇小窗透进光来。“补个午安吻。”他把我抵在墙上，

低头吻下来。这个吻带着急切和不满。“我想你了。”他在我耳边说。

“我们才分开几个小时。”“几个小时也很长。”他轻轻咬了下我的耳垂。

“想把你变小人装口袋里。”仓库外传来脚步声。我们同时僵住。“有人吗？

”是体育老师的声音。陈昂捂住我的嘴，示意别出声。手电筒的光从门缝扫过。

脚步声渐渐远去。我松了口气。“**吗？”他低声笑。“吓死了。”我捶了他一下。

“这样才难忘。”他再次吻下来。这次温柔了许多。放学时，他推着自行车等我。

“送你回家。”“不用了...”“必须送。”他打断我，“今天都没怎么相处。

”我们并肩走着。“换座位的事，我想了个办法。”他突然说。“什么办法？”“下次月考，

我考好点。”我惊讶地看着他。“你认真的？”“嗯。”他点头，“考进前三十，

应该就能换回来了。”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“为什么...”“因为你啊。

”他理所当然地说，“想和你坐一起。”我的心软成一团。快到我家时，他停下脚步。

“给我补课吧。”“啊？”“每天晚上视频，你给我讲题。”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，

忍不住笑了。“你确定？”“非常确定。”他抓住我的手，“为了你，我什么都可以做。

”夕阳落在他眼睛里，闪着坚定的光。“好。”我听见自己说。他眼睛一下子亮了。

“说定了！”晚上，我们第一次视频补课。他穿着睡衣，头发湿漉漉的。“开始吧。

”他一本正经地拿出课本。讲了十分钟，他就开始走神。“周予。”“嗯？”“你好看。

”我无奈地看着屏幕。“还学不学了？”“学。”他凑近镜头，“但你比数学题好看多了。

”“专心点。”“亲一下我就专心。”“...""就一下。”我对着屏幕轻轻亲了一下。

他愣住了。然后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。“继续讲题。”他把脸埋进课本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