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新交的男友寄手办，视频里却撞见他那位高冷室友——竟是我“死”了三年的前男友。

他手里死死攥着我当年送他的破香囊，眼眶通红。可我只记得，三年前，

他为了保送名额的主谋，指着我的鼻子骂：“你算什么东西？犯贱吗？”这个男人，

到底想干什么？01手机“啪”的一声被我捏紧，屏幕上的画面因为晃动而变得模糊。

我的呼吸乱了。视频那头，周铭还在咋咋呼呼：「瑶瑶你看，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极品室友，

驰恒。帅吧？可惜是个哑巴，一天到晚说不了三句话，白瞎了这张脸。」驰恒。

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个名字。镜头里，驰恒那双漆黑的眼眸，正死死地盯着屏幕，

或者说，是盯着我。三年不见，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，轮廓更加分明，眉骨高挺，

鼻梁笔直，只是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，有增无减。他手里，

正攥着一个洗得发白的蓝色香囊。香囊的边角已经磨损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针脚，

绣着一个丑得别致的“恒”字。那是我高二时，家政课上唯一及格的作品。

当时我觉得太丑拿不出手，随手就想扔了，是他像抢宝贝一样从我手里夺过去，

嘴上嫌弃得不行：“丑死了，正好配我。”然后，他就真的天天挂在书包上，直到我们分手。

「驰恒，跟我们家瑶瑶打个招呼啊，别那么高冷嘛。」周铭大大咧咧地把手机怼到驰恒面前。

驰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，薄唇紧抿，一言不发。他只是看着我，

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，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海。「他碰你一下怎么了？小气鬼。」

周铭吐槽着，伸手就要去抓那个香囊，「我看看里面装的什么宝贝……」“别动！

”一声沙哑又急切的低喝，从驰恒的喉咙里迸发出来。他猛地一把握住周铭的手腕，

力道之大，让周铭“嗷”地叫了一声。「**！驰恒你疯了？！」周铭疼得龇牙咧嘴，

「捏碎了，要捏碎了！」驰恒的胸膛剧烈起伏着，眼眶泛红，像一头被触及逆鳞的困兽。

他一把夺过周铭的手机，几乎是贴在了屏幕上，声音带着颤抖。「江瑶？」

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疼得我喘不过气。犯贱吗？这三个字，像一根毒刺，

在我心里扎了三年。我扯出一个笑，声音却冷得像冰：「不好意思，你哪位？我认识你吗？」

说完，我直接挂断了视频。手机扔在床上，我冲进卫生间，打开水龙头，

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。镜子里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，和一双通红的眼睛。江瑶，

你没出息。不就是一个早就死在你世界里的人吗？有什么好难过的。手机在外面疯狂震动，

不用看也知道是周铭，或者……是驰恒。我没理。过了大概十分钟，手机安静了。

一条微信弹了出来，是周铭发的。【瑶瑶，你别生气啊，我刚跟驰恒那小子打了一架！

他就是个神经病，我碰一下他那破香囊，他跟疯了似的。我已经帮你骂过他了！

】【他好像有话想跟你说，他一直抢我手机。】【他问我，你是他女朋友？

】我盯着最后那句话，冷笑一声，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。【对啊，我男朋友。人帅，

听话，活还好。】发完这句带着颜色的话，我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口气，终于顺畅了一点。

然而，下一秒，周铭又发来一条消息，只有一张截图。是我的回复，

和他下面一个红色的感叹号。——【周铭开启了朋友验证，你还不是他（她）朋友。

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，对方验证通过后，才能聊天。】我愣住了。周铭把我删了？紧接着，

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：【江瑶，开门。】那语气，那命令式的口吻，除了驰恒，

不会有第二个人。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。他怎么会知道我住哪？几乎是同时，

宿舍门被“砰砰砰”地敲响，力道之大，仿佛要把门板拆了。02「江瑶！你开门！

我知道你在里面！」驰恒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，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和焦躁。**在门上，

感觉整个门都在震。这家伙，还是跟以前一样疯。「你有病啊？再敲我报警了！」

我隔着门喊回去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。敲门声停了。我松了口气，以为他走了。

下一秒，我的手机响了，是宿管阿姨的电话。「喂，是326的江瑶同学吗？

你男朋友说给你点了爱心晚餐，非要亲自给你送上来，阿姨拦不住啊，他人已经上楼了，

你快开门让他进去吧，别在楼道里影响其他同学休息。」我：「……」好一个“爱心晚餐”！

驰恒这孙子，三年不见，撒谎的本事见长啊！我深吸一口气，猛地拉开门。

驰恒高大的身影就堵在门口，手里……还真提着一个外卖袋子。他穿着简单的黑T和牛仔裤，

头发有些凌乱，眼底布满血丝，死死地盯着我。「江瑶。」他哑着嗓子，

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。「有事？」我环着手臂，堵在门口，没让他进来的意思，

表情冷得能掉冰渣，「我们很熟吗？驰先生半夜闯女生宿舍，

是想上学校的处分公告栏C位出道？」他没理会我的嘲讽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，

往前逼近一步。「你和周铭，在交往？」「关你屁事？」我挑眉，故意用最气人的语气说，

「我跟谁交往，需要向一个已经“死”了三年的前男友报备？」“死”字我咬得特别重。

驰恒的脸色瞬间白了，身体晃了一下，仿佛被我一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。他眼里的光，

一下子就灭了。「我没……」他张了张嘴，想解释什么，但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眼睑，

「对不起。」这声“对不起”，他说得又轻又快，好像怕我听见，又好像怕自己反悔。

我心里那根刺，又开始隐隐作痛。对不起？一句对不起，就能抹掉我整个灰暗的高三吗？

就能当那句“你犯贱吗”没说过吗？「收起你那廉价的道歉。」我冷笑，

「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个，那答案是‘是’。我跟周铭交往两个月了，感情稳定，

准备见家长了。现在，你可以滚了吗？」我说着，就要关门。一只手，猛地卡住了门缝。

驰恒的手。他的手指修长，骨节分明，此刻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。

我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。「江瑶，」他抬起头，眼睛红得吓人，

「你不能跟他在一起。」「哈，我凭什么不能？」我觉得好笑，「就凭你？驰恒，

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话？前男友？还是我男朋友的室友？」「我……」他语塞，

卡住门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。我们两个就这么僵持着。

楼道里有别的女生探出头来看热闹，指指点点。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。

就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，我的手机又响了。是一个陌生的号码，归属地显示是京城。

我皱着眉接起来，还没开口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吊儿郎当，带着笑意的男声。「喂？

是小嫂子吗？我是驰恒他发小，陆泽远。那孙子是不是去找你了？你千万别信他鬼话，

他就是个纯情恋爱脑，为了你连家都不要了，你可得对他负责啊！」我脑子嗡的一声，

彻底懵了。什么玩意儿？纯情恋爱脑？为了我不要家了？这说的是驰恒？

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，害我记恨了三年的驰恒？

03电话那头的陆泽远还在喋喋不休。「小嫂子？你在听吗？我跟你说，

三年前那事儿纯属误会！驰恒这小子为了你，差点没被他家里打断腿！他当时……」

“陆泽远，你闭嘴！”一声暴喝打断了陆泽远的话。驰恒一把抢过我的手机，直接挂断，

然后狠狠地瞪着我，像是要在我脸上瞪出个洞来。「别听他***！」他声音又急又躁，

「都过去了。」过去了？我看着他这副急于掩饰的样子，心里那个被埋藏了三年的怀疑，

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，疯狂地生根发芽。三年前，驰恒是全校闻名的“不良少年”，

打架逃课是家常便饭，但成绩却好得一塌糊涂，次次稳坐年级第一。

我是他亲自认证的“小跟班”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帮他收作业，以及在他睡觉的时候，

用书本挡住巡视老师的视线。所有人都觉得我俩在早恋，班主任找我谈过好几次话，

让我离驰恒远一点，免得被他“带坏”。可我知道，驰恒不是坏。他只是……活得太自我，

太桀骜不驯。他会记得我不吃香菜，

每次打饭都会仔细地帮我挑干净；他会在我来例假疼得死去活来时，

翻墙出去给我买热奶茶和止痛药；他会在我被小混混堵在巷子口时，一个人打翻对面五个人，

然后顶着一脸伤，满不在乎地对我说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他说，他是我的后盾。我信了。

直到高三那次竞赛。我因为成绩优异，获得了唯一的保送京大物理系的名额。

但在竞赛前一天，我的参赛作品和备份U盘，连同乔莺的竞赛试卷，一起“失窃”了。

第二天，失窃的东西在我的书包里被翻了出来。人证物证俱在，我百口莫辩。

乔莺是校长的女儿，哭得梨花带雨，说她和我关系那么好，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所有人都用鄙夷和失望的眼神看着我。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，站在人群中央，

无助又绝望。我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驰恒的身影，他是唯一会相信我的人。我找到了他。

他站在人群的最后面，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和不耐。我向他求助，我哭着说不是我。

然后，我就听到了那句让我坠入冰窟的话。「乔莺是什么身份，你江瑶又算什么东西？

非要去招惹她，你犯贱吗？」我的世界，在那一刻，彻底崩塌了。后来，保送名额给了乔莺。

我因为“偷窃”和“作弊未遂”，背着处分，失去了高考资格。我爸妈连夜带我转学，

离开了那个伤心地。我删除了驰恒所有的联系方式，我告诉自己，这个人，已经死了。

……回忆像潮水般褪去，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心脏抽痛。「驰恒，」我一字一句地问，

「三年前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」他躲开我的目光，固执地重复着那句话：「都过去了。」

「过去不了！」我猛地提高了音量，「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，就别想从这儿离开！」

他沉默了。我们两个人，一个在门里，一个在门外，像两座对峙的孤岛。就在这时，

楼下传来一阵喧哗。「江瑶！江瑶你个渣女！给我滚下来！」是周铭的声音。

他拿着一个喇叭，正在我宿舍楼下疯狂叫嚣。「你不是说爱我吗？为什么要跟驰恒搞在一起！

你这个脚踏两条船的拜金女！」我眼前一黑，差点没站稳。驰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。

他的手掌很烫，隔着薄薄的衣料，烫得我心尖一颤。「放开！」我甩开他的手，冲到阳台。

楼下，周铭已经吸引了一***吃瓜群众。他拿着大喇叭，

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我这个“当代***”的罪行，说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，听者落泪。

我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。更绝的是，周铭旁边，还站着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。乔莺。

她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，画着精致的淡妆，此刻正“温柔”地拍着周铭的背，

一副安慰他的模样。看到我出现在阳台上，她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无辜又挑衅的笑容。

我瞬间就明白了。周铭删我微信，楼下这一出闹剧，八成都是乔莺在背后搞的鬼。

她这是……时隔三年，又想故技重施，把我搞臭？我气得浑身发抖，正想下去跟他们理论，

旁边的驰恒却忽然动了。他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电话，语气冷得能冻死人。「喂，

保安处吗？有人在32栋女生宿舍楼下寻衅滋事，对，拿着高音喇叭。麻烦你们处理一下。

另外，查一下一个叫周铭的学生，把他刚才发在学校论坛上的帖子删了，IP给我定位到。」

他条理清晰，语气沉稳，和我印象里那个冲动易怒的少年判若两人。挂了电话，他转头看我，

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我看不懂的愧疚和心疼。「别怕。」他说，「这次，有我在。」

04楼下的闹剧很快就被赶来的保安制止了。周铭被“请”去保卫处喝茶，乔莺见势不妙，

也灰溜溜地走了。世界终于清静了。驰恒还站在我门口，像一尊沉默的雕塑。「进来吧。」

我叹了口气，侧身让他进了宿舍。他局促地走进来，目光在我的小书桌上扫过，

看到上面摆着的天体物理学专业书时，眼神闪了闪。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。

我曾经最大的梦想，就是考京大物理系。是我亲手毁了这个梦想。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。

「喝水吗？」我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扔给他。他接住，却没有喝，只是紧紧地攥在手里。

「你和乔莺，怎么会一个学校？」我率先打破了沉默。「我复读了一年。」他低声说，

「她……是保送进来的。」我心里“呵”了一声。踩着我，拿着本该属于我的名额，

她倒是心安理得。「那你呢？为什么会跟周铭在一个宿舍？」这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。

驰恒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：「……巧合。」我才不信。以他家的背景，

想在京城随便哪个大学调个宿舍，不是什么难事。他偏偏来了我们学校，

还成了我男朋友的室友。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。「驰恒，你到底想干嘛？」我盯着他，

「三年前你把我伤得体无完肤，现在又跑来我面前演深情？你觉得好玩吗？」「我没有！」

他猛地抬头，情绪激动起来，「江瑶，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！」「那你为什么那么说？！」

我终于忍不住，把压在心底三年的委屈和愤怒吼了出来，「你知道那句话对我意味着什么吗？

那是全世界都背叛我的时候，我唯一的希望！是你，亲手把它掐灭了！」

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。驰恒看着我哭，整个人都慌了。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，

想靠近又不敢，想安慰又不知道从何说起。「对不起，对不起瑶瑶……」他语无伦次地道歉，

眼眶红得像兔子，「你打我吧，你骂我吧，怎么样都行，别哭……」「你滚！」

我抓起桌上的书就朝他扔了过去，「我不想再看见你！你给我滚！」书砸在他身上，

又掉在地上。他没有躲，只是那么定定地看着我，满眼都是痛苦。「好，我走。」

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转身拉开了门，「你别生气，我……就在楼下等你。

你什么时候想见我，我就上来。」门关上了。我一个人瘫坐在地上，放声大哭。哭累了，

我才发现，刚刚被我扔出去的那本《时间简史》旁边，多了一个东西。

是那个被驰恒当成宝贝的蓝色香囊。我捡起来，打开抽绳。里面没有香料，

只有一张被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。纸条的边缘已经泛黄，磨损得很厉害，

看得出被主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。我颤抖着手，打开了纸条。上面是少年龙飞凤舞的字迹，

只有短短一句话。——「我的瑶瑶，是全世界最亮的光。」纸条的背面，

还画着一个简笔画的小女孩，扎着马尾辫，笑得没心没肺。是我。这是高二那年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