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、惊恐和……一丝丝烧焦的电路味。

那是王总被吓到短路的大脑发出的味道。

他张着嘴，地中海发型下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，顺着他肥胖的脸颊滑落。

他看看地上一个打滚一个昏迷的保镖，又看看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穆岚。

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，在短短几秒钟内，被砸得粉碎，然后又被踩在地上反复碾压。

这他妈是秘书？

哪个公司的秘书能一个打两个专业保镖，还跟玩儿似的？

这是终结者吧！是T-1000吧！

顾衍琛的助理张特助，此刻正躲在顾衍琛身后，只露出一双眼睛。

他手里的平板电脑差点没拿稳。

他现在严重怀疑，穆秘书以前的履历是不是伪造的。

什么“XX大学文秘专业优秀毕业生”，这明明是“XX军区格斗专业特优毕业生”！

顾衍琛是全场唯一一个还算能维持表面镇定的人。

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，一点不比别人少。

他死死盯着穆岚。

这个跟了他三年，他一直以为只是个花瓶，有点小心机，但本质上还是个普通女人的秘书。

今天，彻底打败了他的认知。

那股狠厉，那份从容，那种视两个壮汉为无物的强大自信。

太……太他妈带劲了！

咳，不对。

太令人震惊了。

穆岚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。

她只知道，战场之上，速战速决是第一要义。

既然已经震慑住了敌方主将，那就该收缴战利品了。

她迈开步子，一步一步，朝着王总走去。

她没穿高跟鞋，赤着脚走在地毯上，悄无声息。

但在王总听来，那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鼓点，重重地敲在他的心脏上。

“你……你别过来！”王总吓得从椅子上滑了下来，肥硕的身体在地上狼狈地后退。

穆...--＞＞总，合同……"

穆岚停下脚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缓缓开口。

“合同。”

简单的两个字，不带任何情绪。

却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分量。

王总一个激灵，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摸索，终于抓住了那份被他之前扔在一边的合同。

“签！我签！我马上签！”

他连滚带爬地回到桌边，拿起笔，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。

签名的那一栏，他龙飞凤舞地划拉着，那速度，恨不得把纸戳穿。

写完自己的名字，他“啪”的一声盖上印泥，重重地按了下去。

整个过程一气呵成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。

签完后，他双手捧着合同，哆哆嗦嗦地递向穆岚。

穆岚没接。

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。

“我刚才，还说了什么？”

王总愣了一下，大脑飞速运转，回忆着刚才那段让他毕生难忘的对话。

“若我赢了……你，跪下，把它签了。”

王-总-的-脸-，“刷”的一下，比墙壁还白。

他看看穆岚那张冷若冰霜的脸，又看看地上还在哼哼的保镖。

尊严？面子？

那是什么？能吃吗？有命重要吗？

“噗通”一声。